朕躺赢了——(全视角)
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
大盛朝堂上
眼前一重重的人影晃晃悠悠的,晃得他头昏眼花,脑子刚开始一刺一刺的痛,现在就像有一群小虫子在爬行。
萧启元发现一件事,九皇叔今天不不对劲。他从头到尾,身体没有一处是舒展的,脸色尤其难看。
按头次数已经超过了十次。
大哥和十皇叔快打起来,九皇叔却毫无反应,他不是护短狂魔吗?
萧承煦闭上眼按了下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,感觉好像清醒了点。
睁开双目再朝下看,九弟和萧启翰竟然公然在朝堂上打起来了,下意识的他怒斥出声:“住手!”
两个身影听到斥责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。
“摄政王……”是毅王捏着手里的牙象牙笏板心不甘情不愿。
萧启翰瞪了一眼一旁的毅王萧承轩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摄政王莫不是要偏袒毅王。”
萧承煦却觉得胸口痛得快要炸裂,他忍不住伸手去捂胸口,密密麻麻的痛让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完整了,堪堪吐出几个字后"你们都闭嘴。。。。"
他上半身重如千钧,下半身犹如深陷泥沼中,挪动不了半分,眼前也一片白茫茫,他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手死死的掐住。
某些记忆疯狂如洪水过境般涌入脑中,几十年欢乐悲苦仿佛在这一刹那又重新经历了一遍。那滋味是天下最可怕的酷刑都比不了的。灵魂的伤痛终于到达身体承受能力的境界点。一股腥甜在嘴里翻滚打转,随即就是一口喷溅而出。
"摄政王。。。。"小皇帝萧启元站起身来率先惊呼出声。
“摄政王……”接着在一片此起彼伏惊呼声中,萧承煦终于坚持不住向后倒去。
猝然间突变令豫王萧承轩心胆俱裂,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快,他平地一跃而起,伸比双手及时接住了往后倒的萧承煦。
而刚才握在他手里象牙笏板掉落在地,啪嗒断成了两节。
手上的重量千斤般重,他听见心咚咚咚如敲擂鼓,萧承轩大骇,这双能拉动八石大弓的手哆哆嗦嗦起来:“九哥……你别吓我。”
萧承煦紧闭着双眼,整个人迷迷糊糊,记忆在头脑里不停的膨胀爆开,炸裂的感觉牵动全身,又一口鲜红从他口中呕出,顺着下颌下流至脖颈染红了莽龙袍领口,既便如此他还是挣扎的说出弱不可闻的两字:回去。
对,不能留在这里!
事态未明,不能留九哥在宫里医治,平时豫王做事莽撞从不顾后果,此时却头脑份外清明。
怀里抱着生死不知的九哥,他不能错一步,一步也不能错。以前他做什么有九哥护着兜底,今天就他一个人。
遇神杀神遇鬼杀鬼,他目呲尽裂,恨意汹涌,环视着在场每一个人。
到底是谁?
二哥的老脸比他还震惊,至于五哥就是孬种以前跟在先帝身后逼逼,现在就是萧承翰的应声虫。
萧承翰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。
小皇帝会是小皇帝,小皇帝还没有亲政,龙凤虎三营具在两宫皇太后的手里,难道……不会,萧承轩马上打消了心里的那个念头。
这些念头也不过是在电闪雷鸣之间一刹那而已,萧承轩并不善谋,他只是凭借直觉判断甚至是鲁莽。
“本王知道,你们每个人心里都盼着我九哥死,好取而代之。”
他的恨意太凶猛,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,郑王被他这些随意揣测的话给激怒了一声怒喝将他唤醒:“毅王,你休要在陛下面前无礼。”
“萧承轩,你们莫不是想要谋
反……”萧启翰趁机下眼药,趁机结结实实给萧承轩扣顶大帽子。
他恨不得萧承煦就死在当场,好一解当年夺位之恨,若不是萧承煦从中作梗,今天坐在金銮宝殿上的人就是他,他可是先帝名正言顺的长子啊!
几人渐渐行成包围之势,把萧承轩堵住了,那是一种一目了然的恶意。
萧启元步见形式不对,这几位王伯王叔一向是你面和心不和,可九皇叔耽误不起,他忙呼喊:“十皇叔也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。十皇叔,莫要冲动,救九皇叔要紧。”
这一声劝萧承轩唤醒,现在哪里是跟他们纠缠争吵的地点,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,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九哥。
他只有九哥一个亲人了,谁要是害了九哥,他定然搅翻这个天下给九哥陪葬。什么大盛朝,萧氏基业,江山社稷,通通给老子滚蛋。
此时摄政王一派的大臣见势不妙也围了过来,与萧承翰一派形成对恃的局面,算解了萧承轩的困局。
“全部让开……”抱着萧承煦的他不在不理会任何人冲出了朝堂,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回摄政王府!
摄政王府里,豫王把我很暴躁刻在了脸上,在房间内来回踱步,脸色铁青眼眶都凹了进去,下巴处也有青青点点的胡子冒出来。他宛如一只抓狂崩溃到边缘的困地兽随时会奋起把人撕裂吞咬掉。
九哥躺了几个时辰,这群太医围着会诊一个多时辰,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病!堂堂一个大盛皇宫养了一群什么废物点心。
不是中毒是什么?说什么身体没有病症,脉息正常。
没问题,人为何却一直在昏睡不醒。他用质疑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,这群太医不是被谁收买了,想拖死九哥吧。
在如狼似虎的目光,大盛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们低垂着头紧紧缩成一圈,瑟瑟发抖冷汗淋漓,若是脱下里面的衣服拧拧必定是一泡水。
“豫王爷,摄政王吐的血看似凶险,却疏通了摄政王多年的郁结,吐出来反而是好事,大利痼疾。
唯有与豫王还有点私交的林太医还敢出列提一句。
豫王听罢提出质疑:“九哥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,既然没事就该醒了。”
林太医蹙眉摇了摇头,这恰恰是他百思不得解的地方,开了安定心神的药灌下去,没什么丝毫效果。
摄政王在早朝的时候突然没有任何症状下吐血晕倒,从早朝昏睡到日头西下。
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纷纷到摄政王府探虚实的人更是数不胜数,人太多,豫王烦了恼了,他哪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人,干脆调派了护城司的人牢牢围住摄政王府。
谁敢异动,直接杀了,管他是哪个王爷的亲信哪个大臣的管家,通通杀了。
夜深见月,屋内灯火通明,一盏盏的长明灯点在佛前,不止如此还供着时鲜瓜果和精致糕点,角落处的多宝瓶插着一支绯桃。
贺兰茗玉褪去繁复的罗衣和金玉钗环头冠,一身素衣跪在小佛堂里,抬头仰望间深觉众生皆苦。
人的一生不得已不如愿太多,哪怕她已经达到了一个女子至高的位置。
她不停的捻动着手中的翠绿色的玉佛珠,一遍又一遍的祈求佛祖:“佛祖,请您保佑他能安然无恙。”可她的心里最深处影影约约有一个想法升起,掐灭又升起,升起又掐灭,按耐不下骚动不已。
一直到身着黛青襦裙的叶臻儿踏入佛堂回报。叶臻儿脸色沉重,吞声忍泪强忍悲伤:“娘娘,摄政王不大好了,一直昏迷不醒,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。”
“是中毒吗?”
“不是,就是整个人打冷颤说胡话,一直唤不醒,太医院都找不出病因。”
听到这些,贺兰茗玉也未停下手里的动作,一滴眼泪在眼眶中凝结成珠最终也未落下。不是中毒就好,大盛摄政王若是中毒身亡免不了腥风血雨一场,可是毅王的问题要早做打算。
贺兰茗玉停下了捻动佛珠,弯腰伏地而拜,显得虔诚又恭敬,听她轻声言道:“佛祖,这是你告诉我的答案吗。”这样也好,她就不需要再去做选择,上天给她做了选择。
启元是天命所归,连老天爷都在帮他。只是承煦,终归是她辜负了他。若有来世,她必携草结环以报。
这一年来,她曾多次向承煦暗示启元已经长大,到了亲政的年纪。可每次都被承煦以启元年纪还小未成完婚给挡了回去。
摄政王不肯交权,启元空有虚名却无实权。若是他想再进一步她和启元何去何从。
她恐惧,她胆战心惊,她小心试探,每个转转难眠的夜晚她都在想:他是不是后悔了,后悔当年让出皇位的决定了。
皇太后和皇后是不一样的,天下再大大不过一个孝字,只要启元是皇帝她就是皇太后。
嫁给承煦,她不但要面临天下的非议,还要承担红颜老去恩爱消逝的风险。二姐的遭遇也告诉她得不到遗憾的,永远是最好最念念不忘的。先帝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也被二姐的柔情给困死了。
一旁的叶臻儿见她迟迟不表态试探道:“娘娘可要去看看摄政王。”毕竟多年的感情,不去未免凉薄。
贺兰茗玉抬手,已三十好几的人,她的手还是纤细白嫩柔软宛若少女。叶臻儿赶紧去扶她起来。却只见她站起身后把佛珠收进了衣服袖子里,接着坚定地说:“不,先去启元宫里。”
这个时辰点,他也该从摄政王府回来了?
前方的身着鸦青色裙装的宫女打灯照亮,她和臻儿沿着宫里的石子路走着。
贺兰茗玉不明白上午退朝后启元为何死活都要去摄政王府,在她不知道情况下启元和承煦竟然如此亲近了吗?
在贺兰茗玉的心里萧启元与萧承煦生疏不好,太亲近也不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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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是为主线埋线写的,姑且算九皇叔视角!搭配主线一起食用更佳。喜欢留言会多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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